原标题:纪录片导演顾桃:是本能和直觉构成了我们的社会属性 和满族导演顾桃约见在北京市通州武夷花园的一个地下室,地下室很潮湿,前几天下雨被水泡了,室内很闷热,只有一个小风扇不知疲倦地转着。 高大,长
我的电影是私人化情绪的表达
澎湃新闻:有的人看完您的片子,会觉得是不是有一种过度浪漫化的倾向,对维加,对柳霞,对鄂温克民族的浪漫化?
顾桃:不论说我拍的片子悲情也好,浪漫也好,这都不重要。这是我作为一个个体对这个民族的理解。
有些人把我的纪录片叫做人类学电影。但我觉得人类学作为一个学科,反倒是把人性这部分抹掉了,容易失去个体对自然、对特定人物的一种情绪。取而代之的是更客观、更庞大的一种观察和更抽象的提炼。但如果把人类学称之为一个普世的学科,研究一个民族的较为宏大的东西,那我不是做人类学的。
我还是从一个很私人化的视角去观察。所以我们叫作者电影。这是我们作者情绪的一个表达。
我的片子总体来说,就是关于北方民族在当下社会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况。
第一,是少数民族和现代文明的关系。因为其实他们的生活都越来越好了。只要有钱,一个小乡镇也能买到过去买不到的东西。但还有一种精神状态,作为一个民族的民族属性、民族特质,在这个时代变迁中的一种变化。
第二,是关注北方少数民族,也包括西北民族和自然的关系。他们是否还依存于自然带给他们的生存的可能?还是自然的种种原因、伤害造成他们本身生存方式的变化?
第三,是少数民族和多数民族的关系,肯定是一种被同化的状态,这可能是挺人类学的吧。但因为我也没学过,我更愿意用我简单的视角、用影像去记录。
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民族属性、民族特质,也就是它最特殊的气质。人生的多样性也是存在的,存在就是合理的。
澎湃新闻:敖鲁古雅三部曲之后,有什么计划?
顾桃:在拍完了敖鲁古雅三部曲之后,打算暂时放一放,不是说做完了,而是说阶段性的我的视角、观察和表达都告于段落了,现在转向了新疆的少数民族。
澎湃新闻:为什么选择新疆?
顾桃:这跟我父亲也有关系。他当年先拍了我们老家鄂伦春。后来他做了一个民族比教学,比较一个最相近的民族,同样在这个维度下,同样作为一个狩猎民族,他们有什么共性,有什么差异性。所以他就拍了鄂温克的使鹿部落。后来他也拍了达斡尔,甚至也拍了呼伦贝尔的俄罗斯族。
但我现在比他跨度更大。因为这个时代的变化也很迅速。我是一直用本能做事情的一个人,包括绘画、摄影,也包括纪录片。我并不是用技术,技术我没有,我也没学过。还是按照自己的状态去寻找共同的东西。
我去了几次新疆,感觉能够在这个状态里。当然这不意味着我能融在这个生活里,而是说在这里有安静感,有待下去的理由,而不像是一个过客。
别为了挣钱、为了生存去做事
澎湃新闻:除了拍纪录片,绘画,摄影,你组织策划的首届内蒙古青年电影周也即将在呼和浩特拉开序幕,为什么要做这个项目?
顾桃:2014年在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创立了犴达罕映像,致力于为对纪录片感兴趣的青年朋友搭建一个良好的交流平台。
我年轻的时候受到的这方面的影响其实很少,都是跌打滚爬,误打误撞的去做了纪录片。如果更早的有一种意识去做选择,那就可能少走了很多弯路。
最近几年在外面做评委,做一些比赛的选片人,看到内蒙作者的片子,有一些小情绪、小情怀,很不错的。
但是这些片子在内蒙还看不到,因为没有平台,那他就只能往外投放。这也是我要做这个电影周的理由。
澎湃新闻:你对年轻电影人有什么建议?
顾桃:你如果想做电影,未必先去做微电影,也不要先去拍宣传片专题片,别为了挣钱、为了生存去做事。
有的人说,等我有钱了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情。我想说你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钱的,甚至等你有钱了你都快死了。
另一点就是要跟着自己的直觉走,跟着自己本能走。我一直觉得不是知识层面构成了我们完全不同的社会属性,而是本能和直觉区分了我们和这个时代、这个社会以及这个世界的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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